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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合小说网 www.hjhzs.com,最快更新盛宠之吻上恶魔小新娘最新章节!

她的手,不耐道,“没时间,别烦我。”

    罢了快步往前面走去了,丢下身后干巴巴的人,闭门羹吃得太快太没水准,连骂都反应不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才眨眼的功夫,左晓露跑没影了,北堂墨不做无用功,直接拿电话出来定位搜索,还好她手机没丢,不然真麻烦了。

    由此又给他提了个醒,在手机里装追踪器貌似不保险……

    重新找到她时,已经过了两条街,左晓露上气不接下气的弯着腰,双手扶在膝盖上,大口喘息,真是要疯掉了!差一点点就可以追上的,她人在气头上,他预想的害怕到哭出来反而没出现。

    都中午了,把这家伙带去吃饭,然后拎回家再说吧。

    想罢打通她手机。

    看到‘北堂墨’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上,左晓露还大惊小怪的‘啊’了一下,身后不远处把她所有表现尽收眼底的男人诧异,当他是什么?吃人的妖怪?要不要那么怕……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事?”她喘得仍然很厉害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喘得那么厉害?刚才捉贼去了?”北堂墨直接调侃她,连他都没想到,这个笨蛋跑得挺快的。

    “没……没有!”又呈立正姿势了,站在狭长的小巷子里,她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,对那个人的‘特殊技能’,心里多少有数。

    北堂墨怎么会让她看到?悠闲的靠在转角的墙边,猫抓住老鼠似的,“真的没有?”

    前后无人,只有对面笔直的视线里,宽阔大街人来人往的热闹,左晓露松了口气,拿出以前上学时对付爸妈的那套,转移话题,“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?”她哪里敢质疑他,话音听上去至多让人觉得那是真的好奇在问。

    轮到北堂墨失语了,总不能告诉她,他不放心,一直跟在后面吧?

    清咳了两下,他也给自己找了完美借口,“我看已经中午了,不知道你找到回来的路没有,需不需要我去接你?”

    北堂家的少主是大好人哦。

    “才不用,我还没逛够呢!”左晓露很生气,他就是认定她是个笨蛋了吧?

    偏要证明给他看!

    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出那条不长的巷子,钱包丢了也没有多紧张,倒是身后锁住她身影的视线替她担心了一把。

    还没逛够?

    北堂墨真好奇这丫头下一步打算做什么。

    等到左晓露完全走出去,惊喜的发现街对面的和式养生馆在招收服务员,要求会茶道!这简直就是老天为她专门开的一扇窗!

    “我不跟你说了!天黑前我一定会回来的!你放心吧!”利落的挂了电话,为她的生计奔波去了。

    挂他电话?

    难以置信的想直接走出去教训那丫头,可视线里,左晓露已经钻进对面那家日式养生馆,门口大大的招聘海报要求明细写得清楚。

    喔……准备去应聘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那家养生馆对面的茶餐厅吃午餐的时候,北堂墨收到左晓露发来短信。

    ‘我找到工作了’。

    附带自拍一张,脸的旁边是她的工作证,还是镜头往下那种45°角的,他真心受不了,能不能不要化妆可爱……还有虽然她刻意没把脖子以下的和服装扮露出来,避免招他不高兴。

    笨蛋……

    某墨心里沉笑,他可是看到了啊……

    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仿佛说服那家点的老板,证件什么的都不需要吗?她的钱包不是才被抢?真是草率。

    也罢了,既然她那么固执,他也没理由一直阻拦,总比那些只是嘴上说说,实际什么也不做的人强多了,他也想看看她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。

    吃完午饭,打道回府,心里想的是:天黑前掐着那家店下班的点来接人。

    就当是……庆祝这家伙顺利找到工作吧。

    北堂墨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一点点被攻陷。

    此时穿上久违的和服的左晓露,得到老板娘的吩咐,在客人的面前施展茶道,赢得远道而来的日本友人赞不绝口,加上一口流利的日语,算得上是她为数不多可以拿来谋生的长处了。

    刚才对老板娘死皮赖脸又求又磨的样子,可是让其他店员无比汗颜。

    不过很奇怪,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,看上去根本不起眼,换上工作服以后就变得精神抖擞,连周围的气氛都被感染了似的,在懒洋洋的午后,每个人都打起精神做事,非常的奇妙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她从哪里钻出来,人也很坦诚,一股脑道出自己什么都不会,但是茶道和日语绝对没问题,虽然人平时笨了点,可她会用心做,求他们给自己一个机会,如果说不行的话,她会立刻走。

    加上她那张真诚的脸,都到这样的地步了,哪里忍心拒绝。

    给她试过后,果然很精通,不愧是在日本长大的,有她在,相当于免费翻译,客人们看起来也很喜欢她,这个险看来冒对了。

    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。

    养生会所生意不错,入夜后会有一些三十岁左右的阔太们结伴来做水疗,还有些小商人们会选择这里的清静,挑个汗蒸的包间谈生意,这时候不需要左晓露,况且她才十七岁,有些话题不适宜被她听到。

    每天下午,这就是她的下班时间。

    还没把工作服换下,老板娘已经准备好合同,嘱咐她拿回家看过再签,因为相处下来,觉得她太好骗了,之前稍带询问了下,私人信息毫无保留就透露出来,真担心一回头,隔天家中的人就找上门来,老板娘也不好处理。

    然后给她算了时薪。

    茶道表演按照市场价,每小时三百,她一共获得了六百块钱。

    这比北堂墨早上给她的还要多!

    她知道他不会要她还,可是那么快她就找到工作了!真不敢相信!

    突变就在这时候发生,没有注意身后玻璃门被推开,随之走进来的身影在看到她之后愣了下,而后不确定的道,“晓露?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这是左晓露在来到S市后唯一熟悉的几个声音之一!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,怎么会在这里遇到。

    如此时候,发挥她单细胞的直率,当作没听到,没看到,缩着脖子,想往员工休息室的方向钻,一只拐杖,已经将她脖子后的衣领勾住,北堂振严肃的话语再度响起,已经没了不确定……

    “墨那个臭小子呢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刚走到养生会所门口的北堂墨打了个喷嚏,还未有任何预见的感到莫名其妙,抬头看看泛起夕阳的天,也不觉得冷啊,怎么会有感冒的症状?

    要变天了,有人即将水深火热……

    日式养生馆最靠里的包间,跟着北堂振走进去,就听见他低沉的喝道……

    “跪下!”

    左晓露下意识想弯膝盖,却被身后的唐星提到一边去,北堂墨走上前去,干脆跪在榻榻米的中央,一言不发,仿佛早就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是在吼他吗?

    她心里颤巍巍的想,就在她被突然出现的振伯伯发现时,北堂墨也来了,应该是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好心来接她的。

    太糟糕了,如果他没有的话……

    还没有想完,北堂振忽然挥起拐杖狠狠向自己的儿子打去……

    那种硬物打在骨骼身体上发出的声音实在的传入左晓露的耳朵,吓得她跟着惊呼!

    北堂墨动也不动,跪得笔直,也不看任何人,视线平平的望着某处,面无表情的挨,一下接着一下,不躲不避,每棍都结实的承受下来,这就是北堂家的出事方式,他早就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左晓露瞠目,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起来,阿星站在她身侧靠后的位置,一只手默默扣住她,就是怕她在这时候突然冲过去。

    她回头看他,表情里写的就是‘为什么不去请求原谅?’,阿星只冲她摇头,求情是没用的。

    再回过头去,北堂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那种力度和狠劲,不怕把北堂墨打死吗?

    “振伯伯……”左晓露忍不住了,焦急的喊了那位盛怒的长辈一声。

    终于有了停顿。

    北堂振看了她一眼,又看向自己的儿子,肃然的问,“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?”

    音调里早就没有初次和晓露见面时的友善,是的,连那种别扭的柔和都消失不见了,对北堂墨,他的儿子,十成十的苛严。

    北堂墨神色里毫无变化,抬眸轻飘飘的看了父亲一眼,不在乎的笑了笑,“打完了吗?没有就继续,哪儿来那么多废话?”

    北堂振寡沉的脸色一僵,高高的扬起手中的拐杖,作势要继续打下去,就在手落的瞬间,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某处窜了出来,接着闷闷的声响打在谁身上,他没感觉到痛,左晓露已经咬牙朝他倒下了。

    一瞬间发生的事,谁也没料到。

    就连那只天然呆都在自己冲出去之后才反映过来,就真的冲出去了,右肩被重击,痛得她喊都喊不出声,腿跟着一软,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北堂墨条件反射伸手把她接住,粗着嗓子朝他老子吼,“老头子你疯了啊?有什么冲我来,你打她干什么?”模样别提多凶悍了。

    “少爷……老爷他……”阿星想为北堂振说话,却被他家少爷猛瞪一记。

    只好在心里碎碎念,难道少爷您没发现是少奶奶自己冲出去,而且老爷显然也没意料到,现在的表情是多僵硬啊……

    “喂……”扶着左晓露双臂,北堂墨虽然眼睛里充满了关切,可又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做,他老子打他又不是一次两次,他那身钢筋铁骨早就习惯了,她冲出来做什么?

    “你……有没有事?”半响,就干巴巴的憋出五个字。

    左晓露摇头,挨那一下痛得五官都挤在一起,马上就要哭了,他真要了命的怕她哭。

    “走!去看医生!”说罢就准备将她提起来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忽然用劲把他推开,转了个身,跪着的姿势,正对北堂振,头都快贴到地面上去,“对不起振伯伯!是我自己要出来找工作的,和北堂墨没关系,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,请不要责怪他!”

    明明都能看到她在发抖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坦荡荡把所有都承担下来。

    北堂家两父子都愣住了,要知道没有人敢这样说话,对北堂家的主人和少主。

    阿星更站在角落里默默拍了下自己的脑门,少奶奶看上去又呆又柔弱,关键时候竟然……强出头!

    这不是在拍偶像剧啊……惹毛了老爷可是会死的!

    沉默……

    北堂墨心里诧异又震动,没错,嚣张的活了那么多年,他竟然被笨蛋左晓露震撼到了,什么时候他会藏在女人的背后躲起来,让女人去扛?

    而给与北堂墨如此教育的北堂振更是,不管是谁,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是第一个敢如此反抗他的人,已经超出预计。

    “只罚你一个人?”良久,北堂振压低了声音问晓露。

    不需要过多言语,足以让人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,大概这就是俗称的‘气势’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头又埋下去一些,很坚决的模样,只要不看就不会增添那种害怕,她不敢看,又道,“而且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意思,和他也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自己出来打工?”极具压迫力的眼眸盯着诚恳跪着的人,再问,“难道担心我们北堂家养不起你吗?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!”北堂家怎么会养不起她呢?说到这个问题左晓露就笑了,带着几分与往日天真不同的色彩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养不起我呢……”她自己都觉得说起来很可笑,“因为在这里你们有能力养我,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吗?”

    她不可以。

    “其实能把我和妈妈救出来,我已经很感激了,不管以后会怎么样,我都想尝试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试试看,不想一直依附在别人的身上过日子,那样会让我感觉我很没用,我想就算是北堂家的媳妇,也不该是我这个样子的吧?”

    虽然没奢望自己要做北堂家的媳妇,可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她,她就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自己胆小,怯懦,会的东西不多,总能把事情搞砸,遇到坏的事情只会哭,能被安全的带到这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,还能那么顺利的找到工作,她想她已经很幸运了,好不容易攒的运气,一次性就用光,不可以放弃。

    僵局没持续多久,北堂振一言不发的走了,阿星看了看少爷和自称没资格做北堂家媳妇的少奶奶,想了想还是快步追了出去。

    走了……

    是走了吧?

    左晓露整个人软成一滩泥,长长从胸口舒气,摸着小心口后怕,“吓死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可要吓死她了啊……

    北堂墨心里觉得太奇了,刚才看她和老头子对阵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害怕,很勇敢嘛……他真是一点都没想到,有种惊喜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北堂家的儿媳妇不会是你这样,你倒是有自知者明。”明显的口不对心。

    左晓露对他的话好不在意,回头冲他傻笑,“我们是盟友嘛,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坚持,没理由你好心来接我,还要你替我受罚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谁说我是来接你的?”他不承认,讪讪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她天然呆发作,“没有吗?”坐在榻榻米上低着头作呆想状,“难道是凑巧路过的?”然后振伯伯那么巧也路过顺便进来喝杯茶?

    好倒霉啊……她表情里溢出苦涩。

    北堂墨扬眉看她发傻的神态,不用她哀嚎都知道心里在想什么,之前的爆发不过昙花一现,现在才是本质。

    真是……败给她了。

    养生馆的老板娘没想到中午刚招的女孩子会是北堂家的准儿媳,接连出现的北堂家父子良好的证实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生活在这座城里,没有人会没听过北堂家的大名,从商不深,更不涉政,却和很多商人还有政客这些大人物保有牢不可破的关系,譬如叶家,譬如庄家。

    遗憾老板娘也是不走寻常路的那类人,一句‘振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’,硬把左晓露留下了。

    反正北堂振一言不发走了,什么也没说,那就当他同意,至于以后…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以后再说。

    走出养生馆,天还没黑透,不管怎么说,结实挨了一顿的北堂墨显得有些颓废,没什么精神,相比之下……

    “我们去吃烧烤吧!”换了衣服的左晓露从他身后的会馆正门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北堂墨看她的眼色带着歧义,“你……没事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她能有什么事?

    “我是说你刚挨老头子那一棍。”他老子的下手有多重,他再清楚不过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,左晓露就尝试着活动了下右边的肩头,“你看,没事哦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北堂墨伸手不客气的捏住那单薄的肩窝,立刻,左晓露杀猪似的嚎起来。

    这叫没事?

    “走,找个医生瞧瞧。”二话不说,他转身就思索上了,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院诊所之类的,能找个跌打师傅最好。

    左晓露拉住他,“不用了。”刚才在换衣间她就看过了,只是淤青而已,应该没伤到骨头。

    她对他扬扬手里的信封,那是她今天一天的薪水,“我今天赚了六百块,除了要还你的以外,还有一百哦!我请你吃烧烤,走吧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,实在难拒绝,就道,“不如买回去吃?”

    见鬼了,竟然会配合她。

    心里想的是,家里也有跌打药酒,老头子虽然下手重,应该伤不到什么,擦擦药酒大概会好吧……看她也不像过于细皮嫩肉的那种女生,还有他怎么可能要她的钱?不过话说回来,她今天居然没哭……

    北堂墨已经陷入胡思乱想的状态了。

    市中心的小吃街,左晓露把她那一百块钱买完了才罢休,跟着北堂墨慢悠悠的回了公寓,一起坐在窗边欣赏夜景,喝啤酒吃烧烤。

    虽然两个人思维相差很远,大抵北堂墨已经了解她的习性,加上今天气氛那么好,就当庆祝她找到工作,也就耐下性子配合她了。

    左晓露也从没想过会和暴龙坐下来对酒当歌,还那么开心,果然结盟后一切都不同了,而且有个这样强大的盟友,她也不担心在S市会混不开。

    思想就是简单到了这个程度。

    饭后北堂墨收拾,他是主人家嘛……

    左晓露抱了换洗的衣服钻进浴室洗漱,出来已经换了她粉红色的兔子睡衣,秋天穿的长袖长裤的那种。

    北堂墨在厨房收拾好走出来,就看到她在整理她的床……客厅的黑色丝绒沙发。

    其实那张沙发很软,很舒适,某方面来说北堂家的少主很有品味也很会享受,不过……

    寄人篱下睡沙发。

    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会不好受吧?

    “你收拾完了吗?”天然呆拍了拍他之前从储物柜里取出来的新枕头,那张脸毫无怨言,甚至还有笑意。

    笑个什么劲啊,他对她这样还笑得出来,如果是他的话,每天在养生馆工作两小时,一半的钱足够去住市内不错的酒店了,还用得着留下来受他的气?

    还是她没想到?

    她说话他也不回答,好像在出神,左晓露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你没……”

    蓦地……

    北堂墨轻易抓住她那只晃动的手,“一起睡吧。”

    他说,脸上的表情正色得不得了。

    “啊?”没听错吧?左晓露毛骨悚然!

    “我说一起睡,又不是要做什么。”瞧她那个表情,真以为他会吃了她?北堂墨露出不屑,还故意看看她换上睡衣后的胸,平得跟男人似的……

    “可是可是……”她也意识到他不会怎么样,就是说不清楚!太难为情了!

    “没什么可是。”决定了就做,北堂墨就是这样的男人,抓着她就往卧室带,“只有一张床不过好在够大,只要你老实点我就让你和我一起睡。”

    说完两个人已经走进卧室。

    ‘啪’的一声,按开了灯,入眼的先是那张铺了灰色系条纹床单的双人床,真的很大……以左晓露的个头来说,让她从左边滚到右边,都能滚几圈。

    可是,还是可是……

    她能不能用“男女授受不亲”来拒绝他的好意?睡沙发真的没什么的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北堂墨还要强势的问,根本是没商量的口吻。

    左晓露为难的看向他,脸上很明显的写着‘敢拒绝大爷我,你就试试’。

    默然几秒……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她勉勉强强答应。

    北堂墨对她这反映很不满意,俊美轻轻隆起,还没在眉心之间形成深深的沟渠,左晓露立刻改口,精神百倍的说,“那以后请多照顾!”说完发现不对头,照顾……照顾什么照顾!你怎么能要求他在床上‘照顾’你……

    向来对那方面不自控的男人轻易听出不小心的话外之音,嘎然看了她两眼,不给面子的仰头大笑。

    “放心,我不会对小学生出手。”

    左晓露入住北堂墨公寓的第二晚,某男以‘照顾’之名,强行把她按倒在床,给她受伤的右肩上药酒。

    他愣是把她反扣在床上,拉开她可爱的小睡衣,露出肩膀受伤的部位,以他一贯的霸道,不遗余力的帮她化解瘀伤,整个过程痛得左晓露连哭带求饶。

    她最怕痛了,去医院什么的简直要她的命,最后终于弄完,难得发挥‘雷锋精神’的北堂墨也是满头大汗,真没想到这家伙那么能折腾,光是听她嚎那几声,唉……

    墨大爷是一点性趣都没有。

    当晚他没立刻就睡,左晓露在外面忙活了一天,沾床不到十秒就睡着,到很夜深时,他才回到卧室,老实说看到自己的床有一半被那小团占据,片刻未反映过来,片刻,又想起是才做的决定。

    站在床头许久,北堂墨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回想遇到这个笨蛋的几天里发生的事,一切都只能用‘无法言语’来形容。

    不过,唯一能肯定的是,左晓露不让他厌恶就是了。

    想完这些,他揭起被褥一觉,放轻了动作躺上床去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左晓露睡得挺早,自然第二天醒得也早。

    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,只有几道褶皱证明北堂墨昨天晚上确实在这里睡过。

    心里很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发生什么,也还是会脸红。

    她不用按时定点上班,实际上每天只用在养生馆表演两次茶道,并且在客人多的时候帮帮忙就好,对于茶道这项当初因为好奇跟着妈妈学会的技能,她也没想过会那么吃香。

    思绪里,一阵有节奏,可是无法形容的声音似从外面某个房间传来,吸引了左晓露的注意。

    她爬下床,走出卧室,循声往公寓里面走,来这里两天,她还没参观过内部构造。

    想必北堂墨在里面,做什么呢?

    怀着疑问,她在最里面那道门后,看到这样一副景象:那是个类似健身房的房间,宽敞明亮,除了健身器材再没有多余的装饰,最夺目的要属正对面墙上挂的的黑色武士刀,北堂墨正站房间正中。

    他和往常一样,只穿了条宽松的裤子,赤着的上身,带了拳套的双手举在面前,将跟前垂吊的沙包当作敌人,一下下的攻击,防守,踢脚……

    非常有节奏感。

    晨曦的光辉从落地窗里斜斜的洒进来,笼罩在他身上,将他上身挥洒的汗珠变成一颗颗发光的亮点,然后那些光点,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身体曲线往下滑落,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强悍的美……

    好耀眼。

    左晓露看呆了。

    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有这样的美,刚毅、性感、强大、无坚不摧。

    他专注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难以靠近,却让不小心看到的人无法移开视线,犹如扑进蜘蛛网的昆虫,越挣扎就被束缚得越紧。

    然后北堂墨行云流水的动作忽然停止,余光里早就瞄到门边有谁闯入,却在他转身看过去时,左晓露‘噌’的闪出去,贴着墙站得笔直,连呼吸都不自觉屏蔽了,只感觉自己的心脏‘噗通噗通’的跳得好厉害……

    她摸着胸口努力想平复,好奇怪啊……以前从来没这样过,她病了吗?

    “出来吧。”北堂墨站定了望那方向看,尖锐的眼眸像是要将墙看穿了似的,早都发现了,这公寓里就两个人,有什么好躲的。

    半响,左晓露磨磨蹭蹭的移到门口,挠着头对他笑,“早啊……”

    光是看到她憨头憨脑的模样,北堂墨都觉得无奈,冲她皮笑肉不笑,“早。”

    罢了注意力又回到那个沙包上,找准目标利落的给了两圈,拳头和空气摩擦的声音仿佛都能在耳边回响,极速,迅捷,带着绝对的力量。

    左晓露没走近,看他继续打拳,正犹豫着要不要化作小透明识趣移开,忽而听到北堂墨道,“你会不会做饭?”

    拳头没停下,也没看她,很平常的对话。

    她呆呆的愣了愣,露出很为难的表情摇头,“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不会。

    他不客气的笑出声,意料中的事,又问她,“那你会什么?”

    考小学生吗?

    左晓露在脑海里认真的搜寻了下,“呃……简单的打扫……什么的……”还是不确定。

    北堂墨停下来,几步走到她面前去,眉眼中盈着抹坏心,“打扫什么的?你确定以前没给你妈妈添过麻烦?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当我是白痴吗?”她怨念,讨好的笑容没了。

    他们现在是盟友关系,他要是认了岂不是间接承认自己眼光有问题?

    一不小心,少主大人就被将军。

    北堂墨还没摆脸色,左晓露‘咦’了声,自发转到他身后去盯着他的后背看,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,“伤得好严重啊……”

    现在才发现,昨天挨了长辈那一顿的人,健硕的后背淤青了大片,触目惊心的痕迹,看了都让人头皮发麻,她挡下一棍都疼得眼泪直冒了,他的背像颜料盘似的,凌乱得有点惨烈。

    男人却不以为然,回头看了后背一眼,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,“小伤而已。”权当老头子在给他挠痒。

    “痛不痛?”她伸出手指头想去戳一戳试试看,犹豫了下,没敢在老虎身上拔毛。

    小心翼翼的表情完全入了北堂墨的眼,他似乎想了些什么,转身对她正色交代,“以后这种事情不准再突然冲出来。”

    左晓露又‘咦’了声,就被那只带着拳套的手瞧了脑门一记,她抱头呼痛。

    北堂墨拧着眉头教训她,“我什么时候站在过女人后面?别让我丢脸了,那老头子明显是冲着我来的,关你什么事?你挨得住他的打么?”

    口气一如既往的冲,但是……

    “你是在关心我么?”她关心的是别的问题。

    北堂墨僵了一瞬,“什、什么关心你?你想太多了!”

    说时又想伸手拿*的拳套敲她,被她缩了下躲过了,笑眯眯的对他道,“我帮你擦药酒吧?”

    其实说的时候左晓露都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,自大狂那么嫌弃她,怎么可能让她碰?

    两个人之间气氛停顿了几秒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北堂墨轻易答应了,提着眼角瞅她神色里的变化,指使她,“你去拿药酒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有人忽然好想开溜。

    早上九点多的光景,宽敞明亮的房间里,北堂墨倒坐在靠背椅上,双手交叠搭在靠背上,放松了姿态,闲闲的等站在身后的人给他擦药酒,摆出来的就是‘大爷等着伺候’的拽样,给北堂振见到没准又是一顿暴打。

    左晓露哪里还想得到这么多,倒了些药酒在手心,然后两只手合在一起搓热,再试着用掌心根部最使得上劲的地方,往他受伤的后背涂抹按压,虽然动作有点犹豫,但力道刚好,受了热的药酒渗透进淤青的皮肤里,凉悠悠的感觉,很舒服。

    北堂墨从刁难转变为享受,“你倒是蛮会按的。”

    要得他一句表扬有多难得?

    使出浑身解数的天然呆找回点状态,最开始害羞什么的也消退了好多,专心放在给他推拿上,说,“我爸爸以前练剑道,喜欢和年纪差不多的伯伯们比试,受伤之后都是我帮他擦药酒。”手法早就娴熟了,根本不像昨天某个人,完全是乱来。

    “你爸练剑道?”北堂墨不由自主看自己那把挂在墙壁上的黑色武士刀。

    左晓露也抬起头往那边看了一眼,“你也练吗?”

    他随便应了她一声,心虚在机场唬她那件事。

    没想到天然呆根本没记挂在心上,崇拜的爆出感叹,“好厉害哦……我爸爸和别人比试的时候最帅了!”她脑子里想的是爸爸的英姿。

    北堂墨不服气,“那是你没见过我和别人比试好吧?”

    她又看回他的后背,再将视线上移,望住他的侧脸,坦白道,“你比爸爸厉害多了。”光是第一天见面那时候,左晓露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,前来向她求婚的五个男人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,光凭这一点已经能证明他的强悍。

    实话让北堂家的少主洋洋自得,只差没鼻孔朝天得意的哼出来。

    哪晓得左晓露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,憧憬的说,“可是他是我爸爸啊……比起来就算知道你厉害,在我心里爸爸永远都是第一!”

    “……左晓露。”北堂墨超级不爽,回头用杀人的眼神盯她,“知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可爱?”

    她茫然得很,停下帮他推拿的动作,用无辜的眼神回敬他,“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……”

    真看不出她是个诚实的好孩子。

    对她来说,与仅仅只是盟友,而且还是脾气对她才稍微有一点点好转的盟友,当然是爸爸比较重要。

    呆滞的对望了会儿,北堂墨眸色忽闪,像是找到突破口,尖锐的问她,“刚才是谁看我打拳看到露出花痴表情?”

    啊……

    她心里暗叫不妙,同时脸上把心里的变化表现出来,被他看到了吗?她发呆的样子真的很花痴?

    外露的神采明显弱势,北堂墨逼过去,凑近她的脸好强的继续问,“怎么样?被我说中了吧?昨天跟老头子说不配做我们北堂家的儿媳妇,所以要靠在外面打工磨练自己,其实你很希望的娶你对不对?因为你觉得我很强,很迷人?”

    自大狂原形毕露,狼尾巴都在身后款摆,只差面前这位隐藏的崇拜者点头承认‘我超级崇拜你’,他才彻底膨胀。

    而且啊,他说的这些话好死不死左晓露都在心里想过,可她真的不是傻瓜,怎么可能承认?

    “你少自恋了!”鼓起涨红的脸,奋力反驳,“我只是看着你就想到我爸爸而已,再说我不觉得你多迷人。”

    后面那句说得挺小声,她还是有顾及的,遗憾北堂墨已经听到了,立刻就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,“你再说一遍?”

    说就说!

    “你又凶脾气又差,自大,心里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的也要别人承认你没错,对长辈没礼貌……”巴拉巴拉一大堆,可是他让她说的,作为北堂家准儿媳,几天相处下来,做不成她的未来老公,对这个盟友的习性也算摸得差不多了,体会深远,他让她说的!

    北堂墨越听越火大,盯着那张噼里啪啦说个没完的小嘴看得眼发红,突然就捧起她的脸恶狠狠的亲上去!

    明显也已经行为快过大脑。

    她先发怔,接着反抗,拳打脚踢使出吃奶的劲,可是哪里拗得过强装的男人?

    莫名其妙就被吻了,她不明就里的做抵抗,好久之后才反映过来这简直就是在对他……回应!

    近距离看着那张坏笑的恶意的脸,她气得剧烈挣扎,他干脆强势把她抱进怀里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,方便他‘教育’她。

    北堂墨都第一次觉得用这种方式堵住女人的嘴困难异常,不管他怎么用劲想抽空她身体里的氧气,她依旧能含糊不清的‘哇哇’的乱叫外带手舞足蹈,烦死了,吵死了,有完没完啊?

    半分钟后分开,气都没顺平就开始凶,“给我闭嘴,不然就在这里要你!”

    左晓露瞬间僵硬……

    睁着大眼一个劲的看他,首先心里想的是,他想要她?可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不会娶她吗?在想妈妈说过外面的坏男人各种各样,不喜欢你也可以占你的便宜,一如现在。

    北堂墨的表情……他的表情……深锁的眉头,起火的眼神,抿在一起的唇,俊颜上泛着淡淡的颜色,像喝酒喝到一半微醺的人,不想是那种占人便宜的表情啊……他在烦恼什么?

    所以说到他*裸的威胁,当真对想偏了的左晓露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,北堂墨还以为自己赢了,末了唇角向上提起,用大爷的语气,“知道我的厉害了?”
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她被他欺负了,心里还是有气的,转了许多弯之后怨念由内而外散发,他更暗爽,戏谑着追问,“难道我是第一个吻你的人?”

    凭他一己之见的判断。

    抱歉啊,墨少爷不小心的,谁叫你不识抬举给点阳光就灿烂?

    “不是的……”在这时候左晓露充分发挥她的天然呆水平,坐在他怀里,手还搭在他肩膀上,双眼看天花板回忆起来,“是在前年夏天和同学夏令营的时候,对方是……哇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她说完,北堂墨把她从自己身上轰开,推得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人真不讲道理!”站稳之后,挪到门口认为安全的地方,左晓露才全力反击,朝北堂傲娇的笑着说,“你以为我没有人喜欢?喜欢我的人可多了,而且在他眼里我是最可爱的,抱歉哦,刚才那不是我的初吻,难道是你的初吻?”

    北堂墨不说话,脸阴沉得可怕。

    左晓露忽然有了某种意识,也不多言了,看他的眼神越发变得惊悚,心知自己一大早太过忘形。

    就在沉默之时,视线里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,“左晓露。”字句停顿的语气,像绷紧的细绳,每根绳子都想将她勒死!

    看他练拳会想起她老爸?他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,集英俊智慧和武力于一身,比不过她老爸?

    亲她是给她天大的恩赐,她竟敢不屑?

    典型的找抽么?

    刚抬起脚准备跨出步子,左晓露怕得要命的乱叫着转身溜走,气死人不偿命的高喊,“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嘛!”

    北堂墨火大,站定用带着黑色拳套的手指着她怒道,“有本事别跑!今天晚上罚你睡沙发!”

    睡沙发就睡沙发……她才不想和他同床共枕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日式养生馆。

    左晓露的生活丰富多彩,工作第二天,就与那位有幸成为第一个吻她的男人意外相遇。

    人生充满意外,对天然呆来说,这种不知死活的偶遇绝对不会嫌多!

    男人叫段诚,日籍华侨,是晓露的学长,高中毕业后就接手了父亲的小生意,来往于国内外,这次到S市,纯粹是在杂志上看到这家店的介绍,慕名前来,没想到能遇见念念不忘的学妹,直觉是老天赏赐的机会。

    两个人坐下来没聊多久,听左晓露简单说了自己的遭遇后,更深表同情和关怀,想把她从恶魔身边拯救。

    没错了,如果这个世界上有‘男版左晓露’,他就是段诚!

    老板娘椿惠本来想给年轻的客人一些警告,毕竟在这座城,北堂家如同危险预警,胡乱靠近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,光是在他们对话的过程里,都有好几次讲到兴头上四只手激动的握在一起,太找死了……

    可是在‘不小心’听了二人之间对话之后,椿惠决定放弃,作为正常的地球人,实难理解另一个世界两个偶遇的同类的思维方式。

    于是就有了下午五点,北堂墨和段诚的对峙画面……

    实际上,在这之前。

    北堂家的少主今天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:他和左晓露接吻了,还是他主动的。

    很奇怪就是她总是能让他抓狂,做出那种举动,反应过来后着实把他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按说他没被雷劈更没被他老头打傻,怎么就亲了左晓露那个笨蛋?

    整天,她都在他脑子里打转,最气的是他竟然还不是她初吻的对象!开玩笑,再怎么私下有约定,他不娶,她不嫁,现在她也顶着北堂家准儿媳妇的头衔,行为要检点!

    就这样翻来翻去的思考,折腾……眨眼就到下午那只笨蛋的下班时间,他还没对早上的事情得出合理解释,就开始担心左晓露记不记得回家的路……

    救命!

    墨大爷混乱了!

    本来北堂墨不想去接左晓露,又想她现在是北堂家准儿媳妇,所以还是去吧……前后用的都是一个借口,这借口相当合情合理,他也好受不了自己。

    理智和情感在脑子里还没干完架,他已经来到养生馆门口,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……

    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指着他气势汹涌的说,“北堂墨,是男人就和我单挑!我赢了的话左左就跟我走!和你们北堂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有没有失聪的感觉?

    顿时世界仿佛都静止了,请问你是在向北堂家强悍的第N代男主人挑衅么?

    瞬间冷冽下来的面孔,拔回神的状态,状态值乘以倍数的猛飙到顶点,目光精准锁定缩在店里门边的左晓露,北堂墨笑得慎人,“你的初吻对象?”

    男人的直觉……

    左晓露早上在北堂那里占了上风,上班时又‘他乡遇故知’,聊在兴头上什么都忘记了,说到要被学长拯救什么的……真的不需要,也就是找个人说说北堂墨的坏话,过过嘴瘾而已,压根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直觉只想开溜,谁的死活都不想管。

    奈何时不与她……

    “左左,你放心!”段诚如同动画片里斗恶龙的勇士,热血沸腾,“我一定会把你带走的!”

    左晓露猫着不敢出来,冲他猛丢眼神,希望他快点自动消失,她还能留下来替他收尸,再过一会儿,就不知道谁能替自己收尸了……

    “要带走她是吗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北堂墨缓缓向段诚走近,诡异而温柔的笑起来了……

    傍晚的S市。

    逐渐变得深蓝的天和温柔的红霞连成一片,走在高楼大厦之间,视线尽头是那样的景色,美不胜收。

    左晓露没有欣赏的心情,闷头跟在自大狂身后走了一路,两人都没说话。

    十分钟前,于养生馆正门前,在段诚话未说完的时候,北堂墨很没礼貌的一拳打向他高挺的鼻子,直接将人击晕,然后拎着她长扬而去。

    这就是所谓的‘单挑’?

    北堂家少主摇着头对段诚在S市的生意伙伴淡淡道,“让他练好随时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对方当然知道说话的人是谁,吓得九十度弯腰,全身直发抖,根本不敢再多看,真倒霉,怎么就惹上了北堂家的少奶奶……

    十分钟,两人保持着至少五米的安全距离,谁也没多说半句话。

    跟在那个男人身后,左晓露是忐忑外加不满。

    忐忑的是:这里是北堂家的地盘,在这里说人家少主的坏话好像有点过分哦?

    她的觉悟也仅限于此了。

    不满的是:她没有要段诚为自己出头的意思,而他也没那个本事出头,可是北堂墨也没必要和他计较还把他打晕过去吧?

    这不是典型的以大欺小么?

    所以总结:不满大于忐忑。

    纠结于自己的小思想里许久,再去看那张冷飕飕的背影,她拿不准此刻北堂墨的脸色是怎样,只晓得他也是个小气的家伙,于是在忐忑和不满之间,又夹杂了那么一点点惧怕。

    毕竟现在他是她的盟友,惹恼了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,罢了觉得还是解释下吧……这才小跑上去和他并肩,探头先看人的表情。

    北堂墨呢……早上才做了强吻左晓露的蠢事,傍晚发现这个笨蛋真的有人喜欢!

    事实上他想得最多的问题是:原来笨蛋也有人喜欢。

    有人喜欢她就算了,可她现在是北堂家的挂名少奶奶,当街遭遇挑衅,等于站在他的头上踩他的脸,今天被他遇到随便收拾就算了,明天呢?后天呢?

    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!

    正巧小笨蛋跑上前来,无视那一脸讨好,他站定,煞有其事的下令道,“明天,不对,是以后都不要去养生馆上班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!”左晓露是来讲和的,还没开口就听到这个命令,半点商量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不接受!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北堂墨双手插腰,伸长了脖子教训她,“不管你以前怎么样,现在你是北堂家的少奶奶。”顿了下,疑似整理,接着补充道,“虽然是暂时的,这种事情也不允许再发生!”事关家族脸面问题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家的脸面问题,我连工作都要放弃吗?”左晓露偶然也会爆发,这是她的自尊问题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是你重要还是我们家重要?”况且现在她名义上还是北堂家的人呢。

    她小眼神往上翻和他抗争的对望,眨也不眨,“你的意思是北堂家宁可要一个废柴少奶奶,也不要受人欢迎的少奶奶?”

    “某种意义上就是这样。”北堂墨冷酷道,“你的任务就是做好这个花瓶,直到我找到方法说服老头子给你自由,到那个时候,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。”已经和他无关。

    左晓露盯着他看他说得头头是道,然后突然问,“喜欢你的女孩子多吗?”

    喜欢他的女孩多吗?

    这还用问吗?

    简直是废话,北堂墨招牌式的大爷笑容张狂外露,“数都数不过来,你嫉妒?”

    “喜欢你的人那么多,喜欢我的人只有一个,凭什么只限制我一个人?你是北堂家的少主,不更应该以身作则?”她满面正色,讲道理。

    “你那是什么狗屁逻辑?”有人显然难以接受。

    “振伯伯都默许我工作的事了,除非他坚决反对,我才会停止,你说的不算!”鼓起勇气,左晓露终于正式反抗北堂墨大魔王。

    “我说的不算?”一字一顿,男人有些生气了,本就汹涌着杀气的眼瞪得老大,更有胁迫的意味,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他不笑的时候,她心里还是惧怕的,都到这一步了,绝对不服输,左晓露声音不大,却肯定的说道,“不止你有尊严。”

    一个星期过得很快。

    左晓露照常每天去养生馆工作,北堂墨也不管她了,当然下午去接她的好事,以及做饭给她吃的优待,还有晚上让她和他一起睡床的福利,统统没有了。

    这一周北堂家挂名少奶奶的日子由凄苦慢慢转变为自由自在。

    开始第一天花了两个小时才走回家,回去之后发现什么吃的都没有,她也不会做,还遭受北堂大恶魔的冷眼。

    第二天就学乖了,在外面吃饱了才归来,还顺便把附近的商业街区逛了个熟,用自己赚的钱买了些喜欢的小玩意。

    第三天开始大张旗鼓的去买了外卖带回来吃,晚上在沙发上睡得照样香,北堂墨无视她,她也无视他!

    那天傍晚两人谈判破裂后就再没说过半句话,为了狭隘的‘家族’荣誉,和崇高的个人尊严而战!

    周六的夜,对于居住在这座闲适城中的年轻男女来说,夜店是必不可少的场所之一。

    低调的PUB,今晚单身的女士们视线都集中在吧台那边坐着的三个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一个是城中富商的幺子,翩翩风度万千宠爱于一身。

    一个是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,几乎每天的新闻,风风雨雨以他为中心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是神秘家族的少主人,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,与前面两位相比,无论相貌还是背景,都不逊色半分。

    允许站在远处报以遐想,谁才是你最喜欢的类型?

    只能站在远处看看罢了,无人会想去靠近,因为每个圈外的女子都有共识,那是无法靠近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家的小可怜已经一个礼拜没理你了?”三个男人的酒聚,庄生近期最好奇的是北堂家两口子的八卦。

    闷下一杯呛人的烈酒,北堂墨用潜伏着凶狠的眼色瞪身旁玩世的公子哥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太快回答觉得不妥,又补充,“是我不想搭理那个笨蛋。”

    谁知道‘蠢’会不会传染啊?

    晃了晃手机,带着酒意,庄生笑得百媚丛生,“挂名的北堂少奶奶也好,交换个电话不过分吧?”第一天在门口遇见就做了。

    有人极力为自己辩驳,他又打趣,“墨少爷不用申诉我们都是明白人,既然是笨蛋,你不睬她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话都把人堵死了,北堂墨哑然,敲桌子烦躁的叫酒保再来一杯。

    叶涵对这件事也听说了一知半解,从晚饭后喝到现在,已是微醺状态,一贯的姿态趴在吧台上,眯着眼懒洋洋的看那位少主大人,醉相里带着疑惑,没说话,可带着疑惑的黑眸分明就在费解……要是不在意的话,为什么要在这里喝闷酒?

    大家都知根知底,不用装了吧?

    夜间第二场,平时经常玩在一起的打电话叫过去KTV,庄生接完电话问另外两个人的意思。

    刚把叶锦荣流放到国外,风华大权日益稳定,叶家的主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,去哪里潇洒不可以?

    北堂墨急需酒精麻痹说不清更不想搞清的脑神经,抓起机车的钥匙就说先走一步,受不了那二人四个轮子的代步工具。

    “那个女孩子叫……左晓露?”目送黑色的背影,叶涵问庄生。

    八卦的四少爷眯笑点头给与评价,“是个单纯可爱的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叶涵握着酒杯闷笑,暗色的眸光里流转出几丝少见的作恶,“叫出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击响双掌,庄生正有此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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